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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狱】黑手党-20

第二十章

 

当一切朦朦胧胧的云雾都被揭开,心境就如皓月下的原野,开阔无际,虫鸟可辨,不过,日子一切如常。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7月,从彭格列举家搬迁至意大利到现在,已将近两年,这也就是说,两年的考核期即将结束,决定现任十代家族去留的彭格列高层考核会议将近,具体说,就在一周之后。

与考核临近的紧张氛围不大相同的是,云雀宅里两人两只都过得很是清闲。

不同于日本炙烤般的盛夏,这儿的夏天并不闷热,就连气温也只能稍稍够到30度的小脚丫,除了空气中的水分少得让人不太适应外,都挺怡人。

此时,午后的阳光正好,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屋子里的两人隔着茶几对坐,云雀喝着茶低着头看着书,狱寺喝着茶托着脸看着云雀,好不和谐。两只小动物难得地没有双双遁走,而是在书房外的走廊上打打闹闹,时不时发出“啪——”“砰——”的撞击声,好不友爱。

对面的银发青年友好的眼神实在过于赤-裸裸,即使是我们脸皮堪比铜墙铁壁的云守也有些承受不了。抬起头挂起了死鱼眼,云雀没好气地说道,“我很好看?”

被提问的人托着脸捣着头,笑眯眯地回道,“嗯!”

常年变扭的人突如其来的坦率不管来多少次,都让人吃不太消。虽然云雀一直都有察觉狱寺好像非常喜欢自己的长相,但就云雀自己而言,狱寺还不如一直盯着镜子来得更实际些。毕竟,云雀觉得就任何人来看,狱寺的长相都算出类拔萃,自己虽算得上不错,但也没有达到让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的程度。

深深叹了口气,云雀想着找个话题转移狱寺的注意力,就听到狱寺开了口,“说起来,云雀,你那个一直锁着的房间是干什么用的呀?我第一次参观时就注意到了。”

闻言,云雀不置可否地喝了口茶,稍许后回答道,“你可以猜猜看。”

狱寺将托脸的手摆在了盘起的膝上,挺直了背脊摆出认真的样子,似是回答老师提问的好学生,“那个房间从最初就有了?”

云雀点头。

“跟外面的蒲公英一样?”

云雀放下茶杯抬眼看了狱寺一眼,道,“这俩有联系?”

狱寺转头望着外面的湖,避开了云雀探究的眼睛,顿了一秒,才幽幽地开口,是陈述的语气,“是琴房吗?”

这下云雀是真的惊讶了,他原本也只是想听听狱寺能猜出些什么答案来,没想到狱寺一次就说出了正解。

“你知道?”云雀没有隐瞒自己的不解。

“就是有这么种感觉。”狱寺保持着看向外面的姿势,将手又摆回了桌上,两手无意识地换着交握的姿势,一会儿又继续说道,“那天看你听我弹琴时的样子就有些奇怪了,现在想想,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那你会为我弹吗?”男人平淡的问句将狱寺从外面的风景里拉了回来,转回头就看到云雀已经合上了书,正抬着头认真地看着自己,“Mondscheinsonate,月光,你也会为我弹吗?”

男人认真的样子让狱寺有些意外,这才想起,或许这是云雀第一次正式地希望自己给出明确的答复。不过,调戏之心在与正经之心搏斗了二十个回合之后,还是稍占了上风,狱寺眯起了眼睛又托起了脸,语气愉快地问道,“你这是在吃醋?”

见狱寺这样,云雀也眯起了眼,波澜不惊道,“我不否认。”随后咧了嘴,露出淡淡一笑。

在贪婪地注视了这个笑容5秒后,狱寺还是蹭地红了脸,别开了头,盯着地板不甘心地吐出了句,“会。”

满意地看着狱寺偷鸡不成的衰样,云雀留下了句,“我期待着”,就起身离开了书房。再一次从对峙中败下阵来的狱寺抓起了一旁的靠枕,捂着脸不甘地在地上打滚,滚了会儿又不由地傻笑,好在靠枕够大,遮住了埋在里面的整张脸,才没让英明果决的岚守痴傻的样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好一会儿终于恢复正常的狱寺又回到了坐姿,抱着靠枕翻着云雀之前在翻的书,一会儿又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要不是木质地板优秀的共振,脚步声几乎不可闻。算着脚步声的主人将要出现在门口的时间,狱寺回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却意外地看到了云雀黑沉的脸色,而狱寺原本轻快的心情也跟着一沉。

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而云雀也没有让狱寺猜测多久,事实上,云雀看到狱寺转头时就开了口。

“彭格列的联络,山本武中了埋伏,重伤生死不明,现仍在抢救。”

 

+++

 

布尤特医院,彭格列总部直属的三家医院之一,与其他两家不同的是,这个医院完全是“三叉戟”夏马尔的地盘,即使是在九代时期势力滔天的高层们,也无法将手脚伸进这个完全被曾经的天才杀手掌控的地方。

众所周知,夏马尔从来不治男人。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比如伤者的病情已经严重到除非夏马尔出手,无人能与死神争抢的地步,又比如这次,据说雨守送到医院时,心脏已经停跳了。

 雨守是在离彭格列总部大概40公里的塔罗市的彭格列小分部门口被发现的,据发现他的分部成员说,当时雨守浑身是血,已经昏迷。他们立即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十代boss沢田纲吉,然后在医护人员的陪同救治-下,转入了布尤特医院。这个医院是十代boss直接授意的,理由十分简单,这个医院就在临市,是三家医院中最近的一家。

在赶往布尤特医院的路上,狱寺已经通过云雀的移动终端将目前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不过,狱寺要想得更多些。

比如十代目直接点名夏马尔的这家医院,除了明面上的距离近,一来应该是为了彻底避开高层的势力,二来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去探病。三家医院中,夏马尔的这家医院大概是唯一一家自己能秘密潜入而不被高层发现的。

再比如,雨守中埋伏的位置非常蹊跷。塔罗市与彭格列总部所在的城市之间,只隔了一个市,宽泛算来,甚至依然在彭格列的势力范围之内。在这种情况下,中途走漏风声的可能性非常低,除非情报非常确切,没有人会胆大到在彭格列的地盘埋伏彭格列的雨守。这么想来,就又回到了“彭格列有内鬼”这个解释中了。短短几月内,从云雀和迪诺被埋伏,到山本被埋伏生死不明,这个内鬼的行-事可谓是越来越猖獗,但细循之下,这一次怎么看都有些不同。

地点实在是太近了,近到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内鬼狗急跳墙。

狱寺相信,十代目手中一定握有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细节。只是现在冒然与十代目联系,就算是通过云雀,也一定会打草惊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看看山本的情况。

车子停在了布尤特医院的内部人员专用地下室,前来迎接的是夏马尔的副手,巴克。巴克带两人前往山本所在的病房,并在路上大致讲述了下山本的伤情。

全身大大小小的划伤36处,枪伤8处,骨折4处。其中,最严重的一道刀伤是左肩处一道20cm的斜行刀伤,从颈部一直延伸到肘部,深及肌肉,总共缝了24针;最严重的一处枪伤击穿肩胛骨,打穿右侧胸腔,险险擦过大动脉;肋骨骨折两处,左侧桡骨和胫骨各有一处骨折。

听着巴克的描述,狱寺眉头越皱越深,脸色已完全黑下,就连向来冷淡的云雀也几不可见的皱了眉。山本的身手狱寺和云雀都非常清楚,如果论单打独斗,彭格列中就算是云雀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妨碍任务,而是完全起了杀心。要有怎样精密的安排,安排多少人手,派出多少高手,才能把山本伤成这样。

5分钟后,三人来到了山本的病房前。治疗已经结束,山本被送来时是前一天深夜,到现在已经过去了16个小时,连续动了14个小时手术的夏马尔已经去休息了。透过重症监护病房的大型隔离玻璃,可以看到完全埋在白色病床里的山本,双目紧闭、毫无生气。整个病房都静极了,只有输液的点滴和脉动的心电图能够显示时间的流动。

狱寺向来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在他有心掩藏的时候,内心越震荡,表面越平静,而他现在的面部表情,已经无懈可击。云雀很明显感受到了狱寺的变化,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两步,他知道彭格列的岚守现在更喜欢独处。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狱寺的语气很平静,但巴克还是明确感受到了话里的威压。

“他现在还很虚弱,而且理论上,重症监护病房是不允许探视的。”巴克说出了医生的建议。

“我是他的恋人。”

狱寺的这句话声音很沉,语调中浓浓的悲伤让巴克松了口,“好吧,但你必须穿隔离衣。”

 

+++

 

云雀就站在重症监护病房外,看着玻璃对面,一站一躺的一对“恋人”。

山本重伤,云雀不可能不生气。虽然大部分时候这个男人看起来都是无情居多,不过人们大多忽视了这个男人的另一个特性——极度护短。

除去狱寺现有恋人的身份,山本是彭格列的同伴。虽然云雀确实觉得“同伴”这个词就像弱小的草食动物们互舔伤口的矫情产物,但云雀也不能否认,自己对彭格列是有感情的。就像自己对并盛的执着一样,彭格列是自己执着的第二样事物,甚至它对自己的意义已经超越了并盛,自己才会最终选择去往意大利。

在担任并中风纪委员长时,云雀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并中的学生,放在彭格列这边也是一样。既然已是云守,那么忠于彭格列的每一个人都会在云雀的庇护之下,更何况是相识已久的“老友”。

只是山本到底还是不同,他是狱寺现在的恋人。

看着狱寺穿着隔离衣,带着医用帽子和口罩站在病床旁,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人,好久。云雀说不出自己是理解多一些,还是不安多一些。尽管非常不愿意承认,但站在玻璃这头的自己此刻确实只是个局外人。

狱寺就这样站着看了山本十分钟,一动不动。云雀便也这样,站着看了狱寺十分钟,一动不动。

突然,站在外面的云雀感觉那个被子下的身体动了下,说是感觉,其实是因为这种程度的动,如果不是有云雀这样的观察力,根本察觉不出来。而彭格列里有两人拥有比云雀更优秀的观察力,一个是沢田纲吉,另一个,就是狱寺。

云雀看到狱寺就在那一动之后,俯下了身,凑近了山本隔着口罩在唇上落下一吻,随后又稍稍拉开距离,但仍是凑得很近。很快,狱寺就被冲进来的巴克拉开了。直到狱寺走出病房,云雀依然能听到巴克作为医生的常识教育。

“我跟你说过,不能接触重症病房里的病人,你为什么不听!”

而狱寺满怀歉意地回答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隔着口罩没关系,看到他这个样子,一时没忍住,真的很抱歉。”

两人又说了几句,狱寺就跟着云雀离开了。

回程时依旧是云雀开车,狱寺坐在副驾驶座,一路无话。

云雀的脸色从狱寺走出重症病房时就很黑,一直到两人回到山间和宅,隔着茶几对坐,云雀的脸色依旧很黑。

保持着你盯我、我瞪你的姿势过了一分钟后,狱寺还是率先打破了僵局,开了口,“行了,你装得一点不像。”

云雀挑眉,疑问之意明显,狱寺便解答道,“你真正不爽的时候,一般都体现在周-身的气场上,而不是直白地写在脸上,不如说,大部分时候你就是个面瘫,如果大家能从你的表情上看出你的心情,那么只能说明,你是故意让大家看出来的。”

话落,狱寺就明显地感到一阵黑气从茶几对面袭来,此刻,不论从面色还是气场,对面的男人都将自己的不爽表现得明明白白。狱寺不免内心划满黑线,好在,云雀并没有将这个状态持续多久,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面无表情、气场冷淡,“说吧,山本武跟你说了什么?”

看着云雀恢复常态,狱寺连忙赔笑,“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呀。”

“啪——”,云雀送了谄媚的狱寺一拐子,用冷淡得跟白开水一样的声音说道,“你可以了,我没有在意你亲了他的事情,说正事吧。”

看云雀确实恢复了正经,狱寺揉着吃痛的脑袋,回答道,“他说了一句话,准确的说,是两个名字,‘塔罗’和‘梵赛堡’。”

“‘塔罗’,他遇到埋伏的地方?”云雀收起了拐子。

“是的,另外那个‘梵赛堡’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听起来像是一个城堡的名字。山本这次遇袭,一定与这两个名字有关,也一定与下周的考核会议有关。综合我们之前的推测,这个内鬼一定是彭格列四位势力最大的高层中的一位,去掉迪诺,那就是剩下三位中的一位。” 

斟酌着狱寺的话,云雀开口道,“你已经有数了?”

“七七八八吧。”狱寺拎了拎茶壶,发现是空的,又无奈的放了回去,“‘月牙岛’事件那次,你重伤的事对外是保密的,但其实,对内也是保密的,只是说法不同。对外的说法是你毫发无损,对内的说法则是,你受伤了。当晚参与你治疗过程的每一个人都被封了口,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你的伤情。而那天,在弹劾我的会议上,‘疯神’卡布莱德直接说了,你是重伤。除非他有其他得到消息的渠道,我实在想不出他能这么明确地指出你的伤情的理由。”

狱寺又拿起了一个青瓷茶杯,用手指描绘着上面的纹路,接着道,“‘受伤’与‘重伤’虽看起来相近,其实差别很大。我相信大部分人心中,都不会觉得你会重伤,但对于假设已经提前得知你伤情的疯神来说,就会先入为主地认为你是重伤,而在这个情况下,他很难发现自己犯了错误,而听众就算会察觉出违和感,也只会当是自己得到的消息不全,而不会对疯神有多余的怀疑。”

“哦?也就是说,两年前你和那个草食动物就开始怀疑疯神了?”云雀问完,又盯了那个空了的茶壶几眼,终于拎起茶壶,起身走出了书房。

狱寺也跟了上去,边走边答道,“我没有直接跟十代目确认的机会,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也察觉了。我在离开彭格列之前拜托了山本一件事情,就是调查疯神。比起远离彭格列的我,他更适合调查疯神,而且他跟踪人的本事大概是彭格列最强的,除非他主动现身,很少有人有那个能力发现他。”

云雀已经走到了厨房,正给电磁壶灌水,“所以,你认为他一定抓到了疯神的把柄,才会遭到埋伏?”

狱寺靠着厨房的门点了点头,“对,所以这两个地名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接下去,就得靠我们了。”

“山本得一直昏迷着?”将电磁壶放到底座上,通上电,云雀便靠着壁橱抱胸看着狱寺,顿了下又接着说道,“你不会认为山本受伤是你的责任吧?”

闻言狱寺站直了身子,严肃地答道,“不,我还不会钻这样的牛角尖。大家同在黑手党,同出任务,那就各自担着各自的风险。虽然确实是我让山本调查疯神,但我还不会自大到认为他是为我受的伤。杀人者与被杀者只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觉悟,每个人都为了信仰而战,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性命压在了彭格列上。我会为他受伤感到愤怒,但绝不会因此自责,那是对他觉悟的侮辱。”

听着狱寺的回答,云雀走到了狱寺身边,伸手揉了揉那头银发,欣慰地做出了评价,“不错,确实长大了。”

这种应付小孩子的方式让狱寺非常地不爽,抬手挥开了那只越揉越放肆的手,强压下满腹的怨气继续说道,“不过,山本确实得一直昏着。疯神一定有眼线在布尤特医院,不过,只要山本在考核会议前一直保持昏迷,那么对疯神来说,就暂时没有威胁。疯神现在一定更关心如何-在考核会议上安然弹劾十代家族,扶植自己属意的继承人,这样一来,大权在握,即使山本之后醒来,也无法再对他造成威胁。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夏马尔的地盘冒然刺杀山本才是愚蠢的做法,很容易留下把柄,反而对他不利。不过,云雀…”

“首先,夏马尔不是个省油的灯。其次,我会派人暗中保护山本武。这样你放心了吗?”

云雀的抢白让狱寺郁闷了下,不过很快,狱寺又振奋了精神,补充道,“我这个真的只是对同伴正常的关心,就算现在还是恋人的身份,但你可千万别误会。”

看着狱寺这个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的越描越黑的行为,云雀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更加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我一直都是一个大方的人,不过,有个账我们还是得清一下。”说着,飞快地侧头在门框边的青年唇上落下一吻,又飞快地转回身,走向了烧开的水。

反应迟钝了一秒的狱寺只能郁闷地看着云雀走向水壶的背影,忍了忍,终于没忍住,吼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没有在意我亲了他的事情的!”

已经拿了水壶泡好茶的男人端着托盘经过了明显处于炸毛状态的某只,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不在意,不代表我不报复。”

报复难道不就是因为在意嘛!在内心狂吼的狱寺最后还是悻悻地抬起了腿,跟着云雀走回了书房。


+++


玖玖的话:

基本从这章开始就正式走剧情啦,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在评论里问我~

除了地名、人名比较复杂不太好记以外,其他应该都还好吧hh

然后,依然是感谢我的好友风医生风桑的专业指导,我不会忘记你一边说着你对80是真爱,一边让我加上“险险擦过大动脉”这句话的样子的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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