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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狱】黑手党-25

发现这一章,好长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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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待两人出门,已经是一金色长毛和一金色卷毛了。长毛的狱寺带上了蓝色美瞳,而卷毛的云雀带上了黑色墨镜,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倒确实像是哪家的富家公子带着一霜冷保-镖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茶馆,狱寺又熟门熟路地走进了赌客专用的暗门,径直走向了地下赌场。虽说现在还是白天,赌场的气氛却已与深夜无异,或许,现在这些赌客已经不屑于在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又迷迷糊糊地瞎赌,而更趋向于在青天白-日头脑清晰的时候尽情厮杀吧。

总之,赌场非常的热闹,云雀非常的烦躁。

狱寺适时地拉住了云雀的衣袖,将即将爆发的男人拉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至少,二人周围一平方米内,没有他人。

看到云雀狠狠地睨着自己,眼神仿佛要将自己揉扁搓圆,狱寺只得凑近云雀的耳朵,解释道,“那边那个正在摇骰子的男人,是我们的目标。”

闻言,云雀赏了那个男人一眼,很快又收回眼,眼神更加不善地盯着狱寺,脸色黑沉。无奈,狱寺只得拉起身边臭着脸的男人的手,围着目标人物穿梭于各个赌桌,边观察着目标人物的动作,边尽职地扮演着普通赌客。

大约半个小时后,目标人物下了赌桌,到后台换了衣服后,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过了条马路,走进了开在卡帝森酒店斜对面,茶馆正边上的另一家酒店。

狱寺和云雀一路尾随,看到目标人物进了房间,狱寺便用房卡刷开了隔壁的门,带着云雀走进了目标人物的隔壁房间。

一进屋,狱寺便看到了云雀更加恶化的脸色,转身想跑,却还没待迈出一步,就被云雀扯住手腕拉了回来,抵在了门上。

凤目微眯,话音森冷,“你知道他住在这里?”

狱寺乖巧地点头。

“那我们有去赌场的必要?”

“额…”心虚地将目光投于一边,狱寺说了个明显现编的借口,“这样我们才能确定他确实回到房间了啊!”

“顺便测测我的脾气有没有好到被那样的人群挤一挤还不发火?”

凤目已经眯成了一条线,生死存亡之际,狱寺灵光一闪,“我是为了有正当理由牵着你的手走!”

脸被捏住死命往外扯,狱寺疼得直眨巴无辜的绿眼睛,心里将那个曾经自信地闪过一下的灵光狠狠地剁成了渣。

好一会儿,直到狱寺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会因此变形时,云雀收了手,退后两步,抱胸靠在了一侧的墙上,冷冷道,“解释。”

不敢再闹腾,狱寺乖乖作答,“其实,我很早就有关注汉德家族,毕竟,摆明了不要-脸的总是比要点脸的要难对付些,所以,汉德家族有多少手段,我可能比汉德家族认为的,甚至比卡洛认为的,都要清楚些。”

看着背靠房门的青年终于收敛了玩笑的意思,云雀挑了挑眉,示意继续。

得令,狱寺接着道,“卡洛让汉德家族处理骸的事情,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设局让彭格列的谈判人死,因为这个谈判人,最有可能就是我。汉德家族首领,伯伦·汉德素来爱用赌博的方式解决谈判,一来规则简单,二来容易作弊,更何况还是在他的赌场里。直接将我的命定为赌局的筹码固然可行,不过,伯伦有更保险、也更经典的选择——俄罗斯轮-盘。”

听到这里,云雀眉微蹙,问道,“那个玩命游戏?”

点头作了肯定回答,狱寺继续道,“就是那个自杀游戏,在左轮手-枪中放入一枚子弹,两人轮流对着自己的脑袋射击,生死即输赢,简洁明了。伯伦热爱这个游戏,伯伦的转盘手,人称“鬼手”,就是现在住在隔壁的那个男人。他是实际上决定生死的人。”

点到这里,云雀大致明白了狱寺的打算,却还是有些疑惑,“你不可能收买他。”

对于这个问题,狱寺非常的坦然,“是的,他是汉德家族的人,就算我威逼利诱,他也不会妥协的,毕竟对他来说,我们是远水,伯伦是近火,远水不一定能淹死他,但是近火一定能烧死他。不过,据调查,他好色,而且,是男色。”

闻言,云雀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了,须臾,开口道,“为什么你的谈判对手都有这属性?”

狱寺努力回想了下,就想到了莱恩特,在要不要为莱恩特的名声小小地辩解下的念头里犹豫了一秒后,狱寺决定,由着它去,“大概是因为,最近这属性比较流行?不过,色-诱他毫无意义,我只是打算拍几张艳-照。”

对此,云雀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这倒让狱寺有些惊讶,“你不介意?”

“我又不是傻-子,吃这种没意义的醋。”

听着云雀坦荡的回答,狱寺脑海中瞬间飘过云雀以前吃过的那些个“有意义”的醋,一时千言万语梗在喉咙里,为了不让云雀改变心意,又生生地将所有槽语憋回了肚子里。

然而,对话却没有如愿结束,靠墙的男人抬眼深深地看进了狱寺眼底,不再给狱寺插科打诨的机会,“不过,我有另一件介意的事情。”

直觉想跑,却发现被堵在门边的自己根本无路可退,然后就听到那个清冷的声音问出了自己逃避了两天的问题,“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这样玩玩闹闹装疯卖傻的逃避方式再怎么拖延也有限度,就比如现在,狱寺深知已避无可避,却也无奈地发现,自己一直回避,不只是因为自己不愿面对,也是因为,连自己都无法清楚地说出,自己到底在逃避什么。只是自山本的病房出来后,不祥的预感就萦绕着自己,辨不清又道不清,却又分外清晰,就如鬼魂缠身般,只要自己一松懈,就扰得自己无法安宁。

“其实,我也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已,山本的样子很奇怪,完全不是我认识的他。”

见狱寺终于肯开口,云雀便接着道,“那么,你是害怕他不原谅你?”

不是的。狱寺下意识地否认着。就算会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也绝对不会是自己这两天好似恶鬼缠身的原因。隐隐的,狱寺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却固执地将它隔开,不愿意让它入脑。

看着青年有些迷茫又有些痛苦的神情,向来不动声色便能洞悉一切的翠眸显出无助,云雀有些不忍。靠近两步,又站到了青年的面前,伸手抚上青年的头发并示意青年看着自己,墨色瞳孔深邃而坚定,强硬地拉回了青年走在迷失边缘的心。

“你信任他吗?”

毫不犹豫地点头,这个问题即使不用思考,狱寺的身体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十代目、山本、自己,就是彭格列十代家族最原始的样子,三人的羁绊从青梅竹马到生死相托,完全没有他人置喙的余地。三人之间的信赖是时间的沉淀、是生死的历练,绝不是什么可以轻易抹去的东西。

“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一样的问题,现在听来,狱寺才觉得自己确实可笑。是啊,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那可是山本,从未叫任何人失望过的山本。自己既然信他,那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缠绕了自己两天的鬼影青烟般地消失得了无踪迹,顿感分外轻松的狱寺不好意思地发现,自己又叫云雀费心了。

正有些忸怩地想着该怎么道谢,就听到了一个冷淡的声音说着“那么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接着那个声音的主人就开门关门,离开了。

恨恨地踹了两脚墙,无奈正事在身,不能追上那个冷淡的男人踹在他的身上。狱寺调整了下心情,招呼了自己之前就安排好的手下,整了整装打开门,没一会儿就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

 

+++

 

从自己的酒店房间,到伯伦的赌场,一路上鬼手都在心里变着花样地骂伯伦。

作为伯伦的转盘手,鬼手倒不是常年留在汉德家族的,这个城市对于他来说过于沉闷,所以大多数时候,鬼手都混迹在赌城,只有在伯伦需要时,才会回到汉德家族,在赌场旁的酒店住几天,事情结束后就离开。

对于重要的转盘手,伯伦当然不会只是将他放在酒店房间里就撒手不管,相反,伯伦安排了严密的人手监视保护他。不过,由于放在鬼手身边的人手一直是同一批,这些驾轻就熟的人经过几次误会后,终于摸清了鬼手喜欢男人并且有将看上的男人安排在隔壁房间的好习惯,所以当他们看到一个金色长发的漂亮男人敲开鬼手的门时,大家只是心照不宣地一笑,而不久后又看到一个男人背着相机敲门时,大家也只是心照不宣地笑得更猥琐了些而已。毕竟,录像这种把戏,鬼手也不是第一次玩了。

不过,鬼手本人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他在第一次开门时,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那个金发美人的漂亮脸袋,而是那双精致灵巧的手上握着的枪口。

当鬼手踏进伪装成茶馆的赌场大门时,对伯伦的咒骂正好进行到第三轮。他就没明白那个蠢货的手下在放美人进来前,为什么不先找自己确认下,他更加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美人拿着枪指着自己,只是为了跟自己拍个艳-照。鬼手还能忆起看到那个美人脱下假发摘下美瞳露出那张属于彭格列岚守狱寺隼人的脸时,自己惊骇万分的心情,也当然记得美人在怀温床软枕时自己心中的旖旎震荡,尽管只是摆拍,该碰的皮肤,还是能碰到些的。不过,鬼手更加记得黑手党界关于狱寺的种种传说,比如他的恋人近几年杀人如麻的雨守,或是两年前传得沸沸扬扬的与他关系不清不楚的洛克家族二把手首富之子莱恩特·卡斯内,再或者是最近突然传开的与他关系暧昧的彭格列最强守护者云守,这之中,不论哪一个,都能叫鬼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每每想到这里,鬼手原本那点旖旎幻想就如潮水般褪去,又很快以一种血腥恐怖的方式卷土重来,折磨得鬼手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思虑再三,鬼手决定,不论如何,干完今天这一票就躲起来,有多远就躲多远,就算要躲到北极才能躲开各方追杀,他也心甘情愿。

由于做下了决定,鬼手跌宕的心终于平稳。只是不待他多享受内心的这片刻安宁,就在踏进伯伦的谈判室的一瞬间见到了债主——狱寺隼人,及其绯闻对象,云雀恭弥。鬼手这才后知后觉,原来伯伦今天的谈判对象就是彭格列。明明原先通知时,与彭格列对上的时间还是明天,没想到伯伦这个蠢货计划有变都没有通知他。

看到鬼手进来,伯伦连忙送去友好一眼,同时,注意到有人进来的狱寺也送去了“探究”一眼,只是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吓得鬼手连忙瞥开眼,硬着头皮走到了桌子侧边、一个灰发灰眸的男人身边。期间,鬼手不断地说服自己,自己只是被拍了艳-照,跟岚守没有过任何交易,不用心虚,不用心虚。相比之下,绝不能让伯伦看出自己的反常,否则,自己就死定了。

稍稍定下神,鬼手这才听清赌桌上已经进行到谈规则的这一步了。

一个清亮沉稳的嗓音说道,“按汉德先生的意思,就是进行俄罗斯轮-盘的游戏了?”

另一个粗犷的声音答道,“是的,威尔顿提供左轮手-枪和一颗子弹,由你将子弹放入弹巢,再由我的朋友…”说着,伯伦指了指站在一边的鬼手,道,“他来转动弹巢,这样,就谁都不知道子弹在哪里了。”

闻言,狱寺忍不住在心中嘲讽,就是因为他能控制子弹转到哪个弹巢,他才被称为鬼手的呀。

而在狱寺心中暗讽的时候,终于稳下心绪的鬼手这才有时间打量屋里的情况。屋里共有六人,汉德家族两人一坐一站在靠门的那侧,彭格列的两位一坐一站在里侧,自己和另一个灰发灰眸样貌普通得让人过目即忘的男人站在桌子侧边,看来,这位就该是威尔顿派来见证谈判结果的人了。

而刚见到这个灰发灰眸的人时,云雀和狱寺要惊讶得多,因为当初在月牙岛谈判时,两人见到的那个出现和离去都消无声息、连云雀都毫无所觉、身手深不可测的谈判会场领路人,就这个男人。不过,此时不论如何,都是与汉德家族谈判的事情更重要些,两人便也没有多加分心。

在现场小小的沉默的时候,灰发灰瞳的男人已将一把左轮手-枪和一枚子弹递给了狱寺。狱寺一一接过,仔细查看后,怔了下,道,“五个弹巢?”

那个粗犷的声音轻笑了声,解释道,“既然是在我的赌场,我也不好让你们太吃亏,五个弹巢,作为礼让,我先开第一枪。”

狱寺内心想着你知道子弹会在哪个巢,你当然礼让,嘴上倒不失风度地致谢道,“那我就不推脱汉德先生的一片好意了。”

说完,狱寺就背过身去,凑近云雀,避过其他人的视线,将子弹放入了弹巢中,又将弹筒装回,转了好几圈。在狱寺打算转回身时,却觉手臂处衣袖被拉住,抬眼,便看到了云雀冷淡却难掩担忧的双眼。心中一颤,狱寺让自己的嘴角牵起,好告诉云雀不用担心,一对秋水般的瞳孔正视着云雀的墨瞳,努力表达着自己已成竹在胸。僵持数秒,衣袖处一松,云雀放开了手,狱寺便回过身来,将已装好子弹的左轮手-枪递给了鬼手,眼中疏离客套,全然是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鬼手只觉得眼皮一跳,感到说不出的怪异,又只能无言接下,将弹筒转了好几圈,将装了子弹的弹巢转到了伯伦期望的位置。转完后,便将手-枪递给了伯伦。

准备工作已经完毕,伯伦微笑着询问道,“可以开始了?”

狱寺也回以礼貌的一笑,却没有答应开始,而是又确认了下规则,“那么就开门见山吧,我们的交易规则就是,只要我能从这个俄罗斯轮-盘小游戏里活下来,就能将六道骸带回彭格列,是吗?”

“是的。”伯伦回答得很快。

狱寺又侧头看了威尔顿的使者一眼,见那个灰发灰眸的男人点了下头,表示规则已确认,这才开口道,“游戏开始吧。”

话音刚落,伯伦便毫不犹豫地将枪抵在了太阳穴,按下扳机,随着“砰”一声,空枪。

伯伦笑眯眯地将枪放在桌上,往狱寺那边一送,道,“看来,我运气不错。”

接住滑过来的手-枪,狱寺在手中把-玩了会儿,便抵上了太阳穴。

看着那抵着狱寺要害的枪口,云雀不自觉地握起了垂在身体两次的拳头,十指根根收紧,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突然地,云雀感到莫名的害怕,这个他曾以为会永远与他绝缘的情绪,此刻正深深地影响着他,让他甚至忘了怎么呼吸。然后,他就看到让他害怕的源头转过了身,半轻松半真心地对自己说道,“说不定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呢。”

闻言,云雀探下-身,在狱寺唇上落下一吻,低声温柔道,“这不会是最后一吻。”

音落,只听“砰”地一声。

——空枪。

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云雀感到自己绷紧的身体蓦然一松。被冷汗浸透的衬衣黏黏答答地贴着身体,云雀却不觉得有任何不快,特别是在看到面前那个银色的脑袋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之后。

然后那个银色的脑袋上下摆了下,道,“嗯。”

愣了几秒,云雀才反应过来狱寺这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话。不由自主地轻挑了嘴角,云雀露出了一个只有狱寺能发现的浅笑。

看着对面深情凝视的两人,伯伦适时地轻咳了声,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回。狱寺笑道,“看来,幸-运女神也没有抛弃我。”说着,便也学着伯伦的样子,将枪置于桌上,滑向了伯伦那边。

再次接过枪的伯伦还是一脸轻松,直接将枪抵上了太阳穴,边说着“那就看看,幸-运女神更眷顾谁”,边开了一枪。空枪。

将枪放回了桌上,伯伦似笑非笑地看着狱寺,道,“该你了。”说着又将枪推向了狱寺。

接过枪,狱寺这次倒不像上一次那么紧张,看起来好似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连一旁的云雀周-身的气场都松弛了下完,完全没有上一次那么郑重。

本以为又会看一场生离死别的戏的伯伦微讶,却见对面的青年暧昧地一笑。狱寺这次并不急着提-枪,而是冷冷地看向了正对自己而坐的男人,两只翠瞳直射向对方,瞳中寒意让伯伦如坠冰窖。一瞬间,伯伦觉得自己从狱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倒影中自己穿着滑稽的小丑服装,努力地卖着笑,周围的人却神情淡漠,不为所动,甚至眼含轻蔑,嘴带嘲讽。然后伯伦就看到狱寺从怀中掏出了什么,像是一沓纸。狱寺在桌上一放一推,瞬间,纸便依次排开,伯伦定睛一看,却是一排的照片。照片中两人姿势暧昧,场景猥琐,在做什么不言而喻,而这两人,其一便是面前这笑得诡异的狱寺隼人,其二便是桌边自己找来帮忙的鬼手,寓意为何,大家心知肚明。

见这变故,鬼手立马慌了,连连辩解道,“不,这是阴谋,他只是跟我拍了照片,我们什么也没做,真的!boss你要相信我,不要被这个狡诈的婊-子给骗了!”

在听到“婊-子”这个字眼的一瞬,云雀周-身气场一僵,杀气四溢,看鬼手的眼神就像在看个死人。鬼手自知失言,不敢再说什么,却见伯伦看自己的眼神也没有比云雀友善多少,甚至恶意更加直接。鬼手有苦不能言,里外不是人,急得冷汗直冒,团团打转。倒是智慧女神突然眷顾,鬼手顿时想到即使有这个照片,但自己事实上确实还是转到了第四个弹巢,只要游戏继续,狱寺一死,便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立时双目炯炯、信誓旦旦。

“boss,请让游戏继续!只要游戏继续,您就能发现这都是岚守的诡计!”

“确实。”清冷的嗓音挂着玩味,狱寺缓缓地将手-枪抵上了太阳穴,眼底的笑意却丝毫不减,“是啊,你做得很好,鬼手。只要我开了这枪,我们的交易就完成了。你的boss必死,而我,会遵守约定,好好、善待、你的。”

话落,枪响——空枪。

鬼手看着这发空枪,眼睛瞪得像铜铃,自己明明转到了第四发,这么多年从未失手,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出问题。鬼手还想说这是狱寺的诡计,却在接触到伯伦身边的保-镖指向自己的枪口时生生收了口。

而相比鬼手的手足无措,狱寺不止是从容,甚至还有了逗弄的闲心,举手投足,俱是猫拿耗子的优雅。将手-枪缓缓置于桌上,颀长白-皙的五指轻柔地拂过枪身,似是抚摸着情人的身体,“汉德先生,轮到你了。”

伯伦眼角一跳,看着那把枪的眼神如在看什么牛鬼蛇神,就是不希望狱寺将那把枪推向自己。而狱寺倒也万分体贴地顺从了伯伦的心声,只是抚摸,没有做出推枪的动作。来回抚摸了五遍后,狱寺带着些惋惜地开了口,“可惜,这个谈判我已经赢了,我倒是也确实觉得没那个必要,白白让汉德先生您赔上性命。”

听到狱寺的话,伯伦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俄罗斯轮-盘游戏,向来都是进行到一方死亡,才算结束的。

正在伯伦惊疑之际,威尔顿的使者开了口,话音忠厚老实,也跟云雀和狱寺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比赛前说过,只要岚守能从这个俄罗斯轮-盘小游戏里活下来,就能将六道骸带回彭格列,现在他已经活下来了。”

听到这里,伯伦才真的舒出口气,二话不说抽身带着保-镖离开,只在走之前狠狠剜了鬼手一眼,眼下之意,无需赘言。

看着事情急转直下至厮,鬼手看着伯伦离去,也连忙跑出去逃命了,只盼望着伯伦下手不要这么快。迫于背后的凌厉杀气,鬼手跑时一眼都不敢看向彭格列的两人,只能把怨恨全部埋进心底,带进墓地。

至此,谈判屋里只剩下三人。狱寺深深地看了那个灰发灰眸的人一眼,须臾,站起来诚恳致谢道,“多谢相助。”

被致谢的人一愣,一副全然不知为何被道谢的样子,只依旧用着忠厚老实的声音道,“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而已,不知道有什么值得被岚守感谢的。既然谈判已经结束,我就走了,请彭格列放心,六道骸先生威尔顿一定会负责将其送回彭格列的。”

看着那个人影走出房门后,只一转眼功夫,气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狱寺看了云雀一眼,又从那对常年冷淡的眼睛里看到了熊熊战意,好一会儿才意兴阑珊地消去。狱寺无奈地摇了摇头,内心腹诽着“这个战斗狂”,面上却指着被留在桌上的左轮手-枪,道,“你觉得,他是不是故意的,将手-枪落在这里。”

云雀不答,只是将手-枪举起,置于太阳穴上,狱寺一讶,想要阻止,却只听一个枪响。

——第五枪,依然是空枪。

叹了口气,狱寺无奈道,“果然还是骗不过你。”

将枪放回桌上,云雀边走向门外,边回答道,“也没有骗过他。”

揉了揉脑袋,狱寺当然知道,云雀说的“他”,就是指那个威尔顿的使者。将岚炎点燃,将桌上的手-枪连带着照片全部点燃后,这才慢悠悠地站起,半自谦半自嘲地说道,“这么笨的办法,当然也只能骗骗汉德家族的这些笨蛋了。”

直到桌上的东西全部消失,狱寺才跟上了云雀的步伐,一起离开了谈判室。

岚属性火焰的特性——分解。简单粗暴、简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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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玖的话:

又搞定了一个谈判,总之,69总算可以回家了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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