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

今天有事更晚啦~（双手合十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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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既然谈判已经结束，就该回程了。

两人回酒店房间简单整理了下本就不多的行李，便坐上了车，只是静-坐了5分钟，云雀都没有发动汽车的意思。

大概明白云雀是为了谈判的事，想了想，狱寺便先开了话题，“当时在场的人里，伯伦是晴，他的保-镖是雨，鬼手是雷，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岚属性，所以我在子弹上覆上的那层浅薄岚炎，他们察觉不到。”

“嗯。”云雀用一个单音表示他在听。

“下面唯一的问题就是重量了。如果我提前催动岚炎将子弹分解，那么伯伦握到手-枪时就会发现重量不对，所以，我的机会只有一次，就是在子弹正好要打中我的那一轮，将子弹分解。”

“嗯。”依然是一个单音。

“不过，这个手法过于单纯，直接使用一定会被拆穿，所以我就用了和鬼手的艳-照充当障眼法。这样，伯伦就会先入为主地以为是鬼手背叛了他，而对于最后一发子弹，伯伦一定不会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赔上性命，这样他就很有可能不从我手中接过手-枪就离场，那么他就不会发现其实手-枪里根本没有子弹，我的目的就达成了。就算他之后反应过来这就是个骗局，威尔顿也已经认同了结果，就是我的胜利。”

“嗯。”云雀应了第三声后，终于加了后半句，“但是你不知道子弹会在第二发，还是第四发。”

“嗯。”这次轮到狱寺沉默了。

“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但是我确实没有办法拿你的生命当赌注，我做不到。”云雀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起伏，不过狱寺还是从话语中，听到了一丝隐忍的害怕。

不希望看到云雀这样，狱寺下意识地辩解道，“其实我有调查伯伦，我知道他喜欢用五个弹巢的手-枪，而且，他向来喜欢看对手临死前挣扎的样子，所以，第四发要比第二发的概率高很多。”

“嗯，但是你还是确定不了，不是么？”背靠椅背，云雀侧过了头，黑瞳闪烁，写满了后怕。

倾身移向驾驶座的方向，狱寺环住了男人的脖子，脸侧贴着男人的脸侧，银发与黑发交缠，轻声道，“对不起，我只是想在洛克家族插手前快速解决这个事情而已，而且，骸的身体状况真的不能再拖，这是最快最简单的方法，我就没想太多。”

伸手搂住青年的背，云雀也答得很小声，“我知道，所以，我说这是我的问题，你的判断是对着，这是最好的方法。”

“但是，我还是让你担心了。”狱寺想到，如果易地而处，自己不一定能表现得比云雀更好。

回答狱寺的，是云雀搂得更紧的手。

云雀知道这次是自己反应过激，这也是云雀最害怕的事情。一旦两个人的羁绊越来越深，无疑会让双方束手束脚，如果因此在任务中对当时的最优解产生顾虑，这才是黑手党界最忌讳的事情。谁都知道，想要收获越大，背负的风险就得越大，如果因为顾虑对方的感受而刻意规避风险，才更加危险。

许久，云雀觉得自己已经恢复，这才又开了口，“下次不会了，放心。”

保持着脸颊相贴的姿势摇了摇头，狱寺柔声道，“其实，你这个样子我还挺受用的，放心，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样做的，我是彭格列的岚守，永远以家族利益为先。”

心事被看穿，还被恰到好处地安慰了一把，云雀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听狱寺又说了下去，“不过，下次我会提前跟你知会一声的，而且，虽然彭格列的岚守事事以家族利益为先，但是狱寺隼人，永远以云雀恭弥为先。”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被告白的男人僵在了当场，不过，刚刚告白的人此时倒坦荡荡地坐回了副驾驶座，系好了安全带，笑眯眯地摇了摇身边的司机，道，“还不出发？”

被摇醒的男人无奈地伸手，使劲揉了揉身边乘客让人看着就心烦意乱的银色脑袋，直到揉出了鸟窝的形状，才满意地发动了汽车。

回程了。

与紧赶慢赶，还劳烦了大名鼎鼎的飙车狂魔岚守一路奔波的来时不同，回程闲适自在，胜似郊游。

从目前局势来看，十代目正式继位，六道骸顺利夺回，彭格列风头正盛，想着就算是洛克家族，也很难在这个时候对彭格列搞出多大的风浪吧。而与山本的关系又陷入了死结，狱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正好家族无事，便全当这一路是散心了。

两人一路欣赏着路边的风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虽然遇上云雀这样惜字如金的，几乎就像是狱寺一路的自言自语，不过车上气氛融洽，倒不尴尬。遇上风景特别好的地方，两人还会下车驻足、或四处走走。夜间也不再窝在车里将就着，而是找了顺路的酒店，休息一夜。

这一路悠闲的结果就是，来时仅花了13个小时就抵达的路程，两人愣是花了两天，还剩下三分之一。

回程第三天的清晨，两人正停车漫步在一片不知名的花海，狱寺走在前头，云雀跟在身后一步远的地方，亦步亦趋。

狱寺悠然自得地迈着小步子，抬头望着天空也不知是在享受日光，还是欣赏白云。走着走着，狱寺开口道，“吶，云雀，我还是觉得洛克家族这次有些奇怪啊，将六道骸从复仇者监狱弄出来肯定不容易，但卡洛就这样扔给汉德家族后音讯全无，简直就像是白送给我们的大礼啊。你说，卡洛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情，才把六道骸的事情扔在一边了呢。”

回答狱寺的，是云雀清冷又无奈的声音，“你下车散步就是为了来谈工作的？”

脚步微顿，狱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呀，一个没忍住，下回注意。”

说着突然转身，与没来得及停下的云雀撞了个满怀，顺势就赖进了云雀的怀里，卖乖道，“正好，赔礼。”

云雀显然不打算领情，打击道，“我怎么觉得，好像吃亏的是我？”

闻言，狱寺撒手准备走，又被云雀拉了回来，这下狱寺可不愿意了，挣扎着反抗着，云雀也配合地见招拆招，打闹间，两人的移动终端均一响，同时停下动作，拿出终端一看，两人均是一怔，狱寺更是魔障了般，瞳孔扩张，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停滞了。

两人的移动终端上都是迪诺发来的消息，内容一模一样：山本刺杀纲后叛走，纲重伤，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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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彭格列总部。

沢田纲吉的办公室一片狼藉。三米的办公桌断成了两截，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杂乱的纸张间破碎的花瓶和碎裂的杯子分外扎眼。放于房间四周的物件上可以看到清楚的划痕，一笔一划一板一眼地还原着战斗的场景，刀锋干净利落，甚至还残留着挥刀时的杀气。刺眼的血迹像是房间的点缀般，在各处都留下了痕迹，细小的血滴和鲜红的掌印都述说着它们的主人曾经闪躲的艰辛。而其中，最触目惊心的还是房间正中已经干涸的比人身面积更大的不祥猩红，无须多言，便能知道那一定是沢田纲吉最后倒下的地方。

现场在迪诺的授意下，还保持着沢田被救走前的原状，一刀一刻、一猩一红都真实得让人窒息。狱寺只觉得脑袋针-刺般的疼，一突一突地刺着要害直将人逼近疯狂的边缘。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能够放任情绪的时候。强压下一切情感，狱寺带着迪诺和云雀来到了岚守办公室。

刚进门，迪诺就将他所掌握的情况讲了一遍。

当时，迪诺正要就家族事务找沢田商谈，还未走到沢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站在门外急得发抖的情报部男孩杰克。还不待迪诺多做询问，便听到里头激烈的碰撞声。迪诺立时就觉得不对，强行破门而入后，看到的却是山本握刀的背影，和一地正在扩大的血痕。发现有人进来的山本并没有显出惊慌，而是不慌不忙地抽回了刀，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直到山本擦着自己的肩膀走过时，迪诺才从巨大的震撼中惊醒，并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山本的去向，迪诺只一边尽力地帮沢田止着仿佛无穷无尽的血，一边大吼着叫杰克立刻去找医疗组的人。

直到沢田被医疗组的人救走，又联系了夏马尔过来帮忙后，迪诺才稍稍恢复了些判断能力。他先叫来了杰克问了下情况，才知道原来杰克是被纲叫来交代任务的，只是不论杰克如何敲门，门内都没有回应，而没过多久，门内就传来了东西碰撞和碎裂的声音，而就在杰克吓得六神无主之际，看到了正好来找纲的自己。迪诺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来一步，是不是看到就不是晕开的血痕，而是冰冷的尸体。

狱寺坐在办公椅上细细听着，在迪诺讲完后问道，“那十代目现在状况怎么样？”

摇了摇头，迪诺的话语中也尽是担忧，“不知道，医疗组的人还在治疗，夏马尔两个小时前也赶来了，现在他们都在手术室里，具体如何，只有等手术结束才能知道了。”

箍紧了拳头，狱寺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既然夏马尔已经在场，十代目就一定不会有事。这样自我催眠了数遍后，杂乱无章的心绪才稍稍镇定下来。

“那山本呢，他的动向有关注过吗？”

“在你们来之前，我就一直在查山本的动向，不过他隐藏行踪一流，我所有的追踪都断了线。”迪诺给出了消极的答案。

十代目还在抢救，山本已断了踪迹，狱寺知道，不论是自己，还是面前的迪诺，脑子里都是一团乱麻，至少在能确定十代目的情况之前，很难有那个心力去将这团乱码理清。

一时无言，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就沉了下去，好似天花板无端下落，死死地压在了身上，要将人生生压垮。这时，云雀开了口。

“其他人呢？”

像是被突然惊醒般，迪诺愣了下才发现自己没有交代其他人的动向，便答道，“守护者、门外顾问、巴利安，该通知的我已经都通知了，如果他们看到消息，应该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听着迪诺的叙述，狱寺定了定神，分配任务道，“嗯，具体的还是等大家都来了再讨论，迪诺，对内对外封-锁十代目遇刺的消息就麻烦你了，不过，山本叛走的消息就正式发布了吧，也好让大家提高警惕。云雀，追踪山本的事情就移交给你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

“好。”答应下后，迪诺就离开了房间。

随着迪诺的离去，房间就像拉上了幕帘的舞台，什么都是假的，又什么都恢复了真实。而现在这与观众隔绝的舞台上仅有一人，就是即将奔溃的狱寺。

“你走吧，我一个人没事的。还好山本一直都是外业，对彭格列的内部事务知之甚少，所了解的几个秘密据点也是做任务时遇到过的那几个而已，筛选转移起来很方便，我会尽快查清楚然后安排撤离的，虽然不知道山本到底是什么打算，但我总觉得跟洛克家族脱不了关系，尽早做准备总是好的。然后，…”

感到自己被圈进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狱寺觉得鼻头一紧，眼眶一热，之前还口若悬河地分析着情况，此时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不是你的错。”

云雀的安慰就在耳边，随着温热的气息擦过耳廓。只是这一次，再也进不了耳朵。

汲取着环绕自己的温度，就好像这些温度能化作力量，让自己去完成必须做完的事。不过，狱寺只放纵了自己的软弱5秒，就将云雀推开了。

“这就是我的错。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有娇贵到这样就被打-倒。你去做事吧，现在不是由着我的时候。”

看眼前这个青年似乎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着，至少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虽说云雀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也没有再留下。

沢田纲吉的手术到现在已经进行了将近5个小时，还没有一个医生从手术室中-出来，已在本部的三人各自完成着自己的使命，还在赶来路上的人也是各怀心事、各自忐忑。

这一天，坚若磐石的十代家族内部被硬生生地豁开了一道口子，口子很大、很深、也很疼，在每个家族成员心中，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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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比我想得还漂亮嘛，对昔日好友下手的感觉如何？”

在约定的地方，山本武见到了那个有着天使的容貌恶魔的气质的男人。此时，他正挂着恶劣的笑容，好奇着刚刚刺杀了自家boss兼好友的杀手的心理。

不过，这个杀手神情漠然，好似现在染红了大半衣裳的血色并非来自于自己的青梅竹马，而是不小心泼洒在身上的红色颜料而已。

“没什么感觉。”杀手语气冷淡，如实回答。

“真可惜，如果不是有跳马插上一脚，你就可以确确实实地解决掉他了。”显然卡洛并不在意杀手的态度，依然友好地搭着话。

“那个情报组的杰克是你-的-人？”

一直将视线放在一边的树上的山本突然转头看向了对面的男人，暗棕色的瞳孔隐在夜色里，看着近似纯黑，阴沉沉的让人不寒而栗。不过，被注视的男人却显得异常兴奋，就好像发现随手捡来的石头敲开后里头藏着钻石一样。

“我觉得世人该重新评判下对彭格列雨守的定义了，你一点也不傻嘛。”

被夸奖了的男人不为所动，倒是认真地纠正道，“原、雨守。”

无可无不可地摊了摊手，卡洛叹了口气，深表遗憾地说道，“现在，我只能希望沢田纲吉的生命力不要顽强得让人心烦就好了。”

说着，卡洛瞥了“原雨守”一眼，似是想从男人的表情中看出些更令自己意外的东西。可惜，“原雨守”依旧神情淡漠，回得不咸不淡。

“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你在彭格列安插的人不少，医疗组自然不会幸免。”

闻言，卡洛突然凑近了山本，红瞳中山本的影子血色一片，似是浸没在了血海之中。舔-了舔唇，卡洛面露兴奋、语气危险。

“我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留在彭格列-确实浪费。”

暗棕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直视着血瞳，山本却已没有了与卡洛就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浪费时间的耐心。

“我建议你最好快点行动，狱寺一定已经开始转移一些我应该知道的据点了。不过，我手上还有一些我不应该知道的据点的资料，他现在因为纲的事情还察觉不到，你最好在他发现前，先动手解决掉。”

虚心地接受了山本好心的提醒，卡洛拉开了与山本的距离，转身准备去布置任务。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补了一句。

“你对你的‘前’情人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闻言，自出现就一直没有变过表情的山本笑了，嘴角勾起个并不明显的弧度，眼帘微阖瞥向一侧，似自嘲，又近残忍。

“他对我也没有多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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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玖的话：

感觉大家也应该渐渐看出来了，所谓，玖玖开剧情后，甜不过两章定理hh（当然了，这个定理是我瞎掰的hh）